【曹荀,褚荀】沁月

就三国JQ研究所没挂,点开之后还能听见那声“你们是来打仗还是来调情的!”提示音2333,当年的坛子,好几个都是404了……

旧文搬运,纪念我们一起刷扭三的日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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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“荀彧啊荀彧,你跟了我三十年,想不到你竟敢这么忤逆!” 
   “丞相,是想杀在下吗?” 
      靠坐在魏王寝宫门槛上的许褚清清楚楚地记得,这是他最后一次见丞相和先生拉着手说话:丞相在笑,但是笑得无奈又失望;先生也在笑,但笑得凄凉无比。 
      他也还记得,第一次见丞相和先生拉着手在一起说话时的情景,那时,他刚刚投奔还是兖州牧的丞相,丞相很高兴地拉着先生指着自己说:“吾之樊哙!”他那时还没有跟着先生识文论典,不知道这樊哙是谁,却记得自己认识了一个难认的字——彧,是先生教他的,先生的名字。先生看他在手心里划着彧,笑着说:“你也可以叫我文若。”他大嗓门地叫道:“先生!”从此,这两个字跟着他一生,当时惹得周围人都笑了,丞相也笑着说了一句:“真是虎痴!” 
      先生是他除了主公之外最尊敬最心服口服的人,许褚可以容忍别人对自己打骂,但绝对不允许别人对主公和先生有一丝半点的不敬。而他自己,有时候还敢对主公闹个别扭啥的,对先生却是不行的,因为他怕永远都是微微笑着的先生会不高兴,会生自己的气。 
      许褚挺喜欢自己的名号——虎痴,百兽之王,猛虎下山,不过他更喜欢被叫做“虎侯”,那个痴字,说得自己好像傻兮兮的。有次别人用不屑的语气叫了虎痴,他委屈地跟先生说,先生笑了:“痴儿,越是聪明的人,死得越早;知道的越少、心思越简单,才能不被人心险恶所污。”他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,先生摇头,“再者说,我家阿褚哪里痴傻?战场上一听你虎侯的威名,哪个不是胆战心惊!”他便开心的笑了,不是为先生夸他,而是为先生那句“我家阿褚”。丞相在一旁无奈地捂着头指着他问先生:“这还不叫痴傻么?”先生维护道:“阿褚过来,给你家主公讲讲你对这座城池设防的看法,看他还敢不敢说你痴!”许褚便又乐颠颠地坐在地图前去了。闻见先生身上淡淡的香气,嘴角咧得好似喝了祭酒大人三坛好酒般开心。 
      许褚不喜欢身上有香气的男人,觉得太娘娘腔,可先生除外。先生那香味,不浓,但留得时间特别长,淡淡的特别好闻。先生虽然是文官,却要比那些武官都厉害,他还记得夏侯惇跟自己讲先生一人退郭贡大军,固守三城的故事,讲的时候,夏侯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个神,他觉得太神了,便说夏侯吹牛。“明明是你缠着让我讲的,讲了多少遍还说我吹牛!”气得夏侯惇打了他一拳,他满不在乎地打了回去——武将之中他和这个独眼夏侯感情最好,因为两人都是丞相的亲卫,再加上夏侯也跟过先生,所以他们格外的亲。事后他没去问别人这事儿的真假,因为他其实深信,先生真的有那么神。 
      有次许褚看见丞相在花园里考校郭嘉和曹仁,他也跟过去凑热闹——原来是丞相觉得郭嘉身子骨太弱,让他练练拳,趁着空闲,顺带考考曹仁的阵法。许褚看曹仁摆八门金锁阵就问他:“子孝你怎么又是八门金锁啊!”曹仁说这个他最熟,又不服气地让他也摆阵,谁知许褚很无辜地摆手,说他不会,先生没教,把曹仁气个半死;又看郭嘉在那软绵绵地打拳,他在旁边大叹:“嘉嘉,你打蚊子也比这快点吧?”郭嘉跳过来打他,两个人在院子里追得鸟飞虫窜,许褚还忙里偷闲问在旁边看戏的丞相,怎么不教先生打拳呢,先生也该学学武练练拳什么的,气喘吁吁的郭嘉笑他:“亏你还说自己是文若的亲卫呢,文若会武,剑使得可漂亮了,你不知道吗?”许褚很老实地摇头,他一直以为先生腰间的长剑是摆饰,虽然他还从来没见其他文官腰间有剑,他直觉认为先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——不然怎么叫“文弱”呢!曹仁解气地笑他:“那可是主公亲铸的四把剑之一的沁月呢!”郭嘉惊叫一声:“就是和倚天同炉而铸、在满月之时成剑,出鞘时如月光满地,看似温和却锋利无比的沁月?”丞相点点头,失笑地看着郭嘉:“你至于这么惊讶吗?荀彧有我的铸剑这人人皆知,你不必如此吧?”郭嘉叹气:“文若那么宠我,却从来不让我把那剑拔出来,刻字在里面,我怎么知道!不行,我要去看文若舞剑!”许褚忙跟上他:“嘉嘉,一起去!” 
      那天确实看到了先生舞剑,也挺巧的,那天刚好张郃徐晃他们巡边回来,请大伙吃饭,喝得兴起的时候,郭嘉和曹仁起哄让先生舞剑助兴——他俩纯粹是喝高了。先生脾气又好,又宠郭嘉,便应声起来,丞相心情也不错,就为令君击鼓伴奏。先生拔出沁月,踏着鼓点翩翩起舞,郭嘉说的没错,果然如月光满地一般。周围一片安静,只有丞相抑扬顿挫的鼓声和先生手中沁月的轻鸣。许褚眼里满是先生银白暗红镶边的长袍,随风而舞的长发和他手中沁月,耳边听到不知是谁低低感叹了一声:“月中仙子,满庭馨香;沁月文若,何似人间?” 
      先生的剑舞和丞相的鼓乐配合得自然是天衣无缝,等两人拉着手回到主座与侧座的时候,众人还沉浸在刚刚的美景之中,丞相在上面咳了好几声,大家才反应过来,纷纷举杯向两人敬酒。先生一向不怎么能喝,丞相就替他喝了。等众人都敬得差不多的时候,许褚红着脸上去给先生敬酒,丞相刚要接过,却被先生拦下:“你也喝了不少了,这杯又是阿褚敬的,还是我喝吧!”结果,一杯下肚,先生醉倒在丞相怀里,两人就先回去了。 
      程昱过来拍拍许褚的肩,醉醺醺地笑:“你就等着明日丞相罚你吧!敢把先生灌醉!该!”“谁叫你们先让先生喝了那么多!”许褚委屈地看着丞相抱着先生远去的背影,在看看满场喝的七七八八的众兄弟们,抱起一个酒坛子就猛灌,反正铁定是要挨罚了,趁着现在还有酒喝——不喝白不喝! 
      …… 
      那些美好的日子啊!都过去那么多年了,丞相都老了!自先生走后丞相老得飞快,性子也变得更加多疑、更加暴虐,可除了先生也没人敢劝他啊!头风也越来越频繁,发病的时侯人就昏昏沉沉,嘴里喃喃地叫着文若文若,要不就是荀儿。许褚知道丞相难受,他自己看着也难受,可又有什么办法,先生都走了快八年了!而他还得好好活着,因为他答应过先生,要好好照顾丞相和丕公子,还要照顾好他自己。 
      医官从门里退出来说魏王睡下了,许褚悄悄地进去看看香炉,再添点熏香,这香味和先生身上的香味差不多。弄完就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,吩咐左右好生照看,自己则向西苑都去。那西苑里有先生长住的厢房,丞相——不,魏王一直留着不让动,每日都有人打扫,就好像先生还在的样子。他想去看看,给那屋里的香炉里添点香,给先生,上柱香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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